那个傍晚，她挨打却很开心

5月1日，一个普通的假期傍晚，徐州某小区门口的梧桐树影被拉得很长。姚珊的白球鞋踩过斑驳的光影时，前方突然传来金属与地面的撞击声——一位中年男子连人带电动车栽倒在人行道上。

姚珊小跑上前时，看到的是蜷缩抽搐的身体。50岁的殷先生牙关紧咬，鼻腔和口腔不断涌出粉红色的血沫。路人们围成半个圈，有人举着手机，有人喊着“要不要扶”，但没人敢靠近正在剧烈痉挛的殷先生。

作为贾汪区人民医院中医科的技师，姚珊的日常工作是在诊室里为患者做康复理疗。凭借专业判断，她认出这是典型的癫痫大发作症状，更危险的是，殷先生因颞侧颅脑外伤，鼻腔口腔被血沫堵塞，随时可能窒息。

姚珊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，牛仔裤蹭上了柏油路上的尘土。她伸手将殷先生的头偏向一侧开放气道，随即熟练地清理着堵塞呼吸道的血沫。

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，但她顾不上擦拭，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殷先生的呼吸状况。大约四分钟后，抽搐停止了。殷先生的眼皮开始颤动，姚珊刚松了口气，突然对上一双涣散的眼睛。还没等她开口，刚刚恢复意识的殷先生猛地抬手——“啪！”

这一巴掌来得猝不及防。姚珊跌坐在地上，右耳嗡嗡作响。她看着殷先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，像醉酒般挥舞着手臂，周围人群发出惊呼。

“他打你了！快躲开啊！”有阿姨拽她的胳膊。

“那一瞬间确实很疼，但我更担心他会伤到自己。”

姚珊捂着脸后退几步，却没有离开。她一边报警，一边提醒围观群众保持距离：“他现在意识不清，大家别刺激他。”

她的右脸开始发烫，但声音很稳：“您好，XX小区北门有癫痫发作后意识障碍患者，伴有头部外伤……”

直到民警和救护车赶到，确认殷先生安全送医后，姚珊才后知后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。事后检查，她的右脸有明显红肿，但这位年轻的90后中医师却笑着说：“能及时救人，这点小伤算什么。”

姚珊的同事们得知此事后既心疼又骄傲。“姚珊平时就是个特别热心、负责任的姑娘，来找她的病人都对她赞不绝口，这次她展现的不仅是专业素养，更是一颗真正的医者仁心。”

这段惊心动魄的救人经历在姚珊口中已经变成了轻描淡写的“小事”。但当记者问及如果重来一次会怎么做时，这个爱笑的姑娘眼神坚定：“当然还是救人要紧啊，这可是我们学医的初心。”